第九章：烤瓷牙

我輕車熟路地，進了一名叫“聚寶齋”的店鋪，聽這名字，由內到外地透著一股俗氣！

當家的老板更是如此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兩個臭錢，不但脖子上掛著比狗鏈還粗的金項鏈，還鑲了一口大金牙，說話一閃一閃亮瞎眼睛。

按照他老人家的話說，這是為了向《鬼吹燈》裏的大金牙致敬，但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寒磣，而且一眼就看出那玩意兒是烤瓷的，不是純金的……

所以，我叫他烤瓷牙。

不過他也不生氣，反而誇我有眼光，畢竟他那口牙，一般人可看不出來。一來二去我們便也熟了，然後我就把自己手上的東西放到他店子裏寄賣，再給他一定的提成，自己收大頭。

我給他的，有從古墓裏盜到的真東西，也有自己仿制的偽劣品。

他偶爾，也會給我說說他聽來的小道消息，像是某某地方有大墓，說不定裏面有好東西，不過消息，就有的時候準，有的時候不準……

我呢，也就聽個熱鬧。

不過他每次看到我，就跟看到親人一樣的熱情，這一次更是如此，剛見面便對我又摟又抱，一雙眼睛放射出滿滿光芒。“快，阿嬌，你快同我說說，你都給我帶了什麽有趣的東西！”

“男女授受不親，而且我不喜歡猥瑣的大叔。”我一面說，一面將他推開，將書包扔在床上，從裏面取出一個小盒子，盒子裏躺了一枚質地不錯的白玉扳指。

“東西是和田玉，值兩破錢，但不是老東西，我有打磨做舊，一般人看不出來，你先試試三五萬吧。”我雖然貪財，但多少知道做生意的規矩。我和烤瓷牙是一根繩上的螞蚱，我騙他可撈不到好處。

“阿嬌就是爽快。”烤瓷牙將東西一收，然後貼著我的耳朵低語。“我聽說城東有個大墓，據說還是千八百年的老墓，有興趣沒？”

“有。圖紙給我，事成之後有好東西，老規矩。”我把手攤開，他則將已經準備好的地圖遞到了我的面前。

然後笑得，那叫一個百般諂媚。

我對烤瓷牙的話，只能算是將信將疑，但盜墓的準備還是非常充分，帶了黑驢蹄子洛陽鏟，尋龍尺走位羅盤，還有各種各樣的黃符紙銅錢線，林林總總塞了一大書包，這才開著導航來到了目的地。

城郊廢棄垃圾庫。

空氣裏彌散著讓人惡心的酸腐味，我一面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，一面在心中狠狠將烤瓷牙埋怨了番，他應該提前告訴我聲，我知道是這麽個破地方，也好有個心理準備。

而且更為重要的是，我一鏟子下去，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因為，翻出來的泥土很新，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底下不可能有千年大墓……

盜墓是門天大的學問，高手一鏟子下去，就知道裏面埋了個什麽東西。簡單來說，確定墓穴位置之後，用洛陽鏟在周圍挖出一個大坑，根據泥土的軟硬程度，就可以分辨出底下到底有沒有大墓，是什麽年代的墓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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